西遊記第84回概括
『壹』 《西游記》第84回的原文是什麼
第八十四回 難滅伽持圓大覺 法王成正體天然
話說唐三藏固住元陽,出離了煙花苦套,隨行者投西前進。不覺夏時,正值那熏風初動,梅雨絲絲,好光景:冉冉綠陰密,風輕燕引雛。新荷翻沼面,修竹漸扶蘇。芳草連天碧,山花遍地鋪。溪邊蒲插劍,榴火壯行圖。師徒四眾,耽炎受熱,正行處,忽見那路旁有兩行高柳,柳陰中走出一個老母,右手下攙著一個小孩兒,對唐僧高叫道:「和尚,不要走了,快早兒撥馬東回,進西去都是死路。「唬得個三藏跳下馬來,打個問訊道:
「老菩薩,古人雲,海闊從魚躍,天空任鳥飛,怎麼西進便沒路了?」那老母用手朝西指道:「那裡去,有五六里遠近,乃是滅法國。那國王前生那世里結下冤讎,今世里無端造罪。二年前許下一個羅天大願,要殺一萬個和尚,這兩年陸陸續續,殺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無名和尚,只要等四個有名的和尚,湊成一萬,好做圓滿哩。你們去,若到城中,都是送命王菩薩!」三藏聞言,心中害怕,戰兢兢的道:「老菩薩,深感盛情,感謝不盡!但請問可有不進城的方便路兒,我貧僧轉過去罷。」那老母笑道:
「轉不過去,轉不過去,只除是會飛的,就過去了也。」八戒在旁邊賣嘴道:「媽媽兒莫說黑話,我們都會飛哩。」行者火眼金睛,其實認得好歹,那老母攙著孩兒,原是觀音菩薩與善財童子,慌得倒身下拜,叫道:「菩薩,弟子失迎!失迎!」那菩薩一朵祥雲,輕輕駕起,嚇得個唐長老立身無地,只情跪著磕頭。八戒沙僧也慌跪下,朝天禮拜。一時間,祥雲縹緲,徑回南海而去。行者起來,扶著師父道:「請起來,菩薩已回寶山也。」三藏起來道:「悟空,你既認得是菩薩,何不早說?」行者笑道:「你還問話不了,我即下拜,怎麼還是不早哩?」八戒沙僧對行者道:「感蒙菩薩指示,前邊必是滅法國,要殺和尚,我等怎生奈何?」行者道:「獃子休怕!我們曾遭著那毒魔狠怪,虎穴龍潭,更不曾傷損?此間乃是一國凡人,有何懼哉?只奈這里不是住處。天色將晚,且有鄉村人家,上城買賣回來的,看見我們是和尚,嚷出名去,不當穩便。且引師父找下大路,尋個僻靜之處,卻好商議。」真個三藏依言,一行都閃下路來,到一個坑坎之下坐定。
行者道:「兄弟,你兩個好生保守師父,待老孫變化了,去那城中看看,尋一條僻路,連夜去也。」三藏叮囑道:「徒弟啊,莫當小可,王法不容,你須仔細!」行者笑道:「放心!放心!老孫自有道理。」
好大聖,話畢將身一縱,唿哨的跳在空中。怪哉:上面無繩扯,下頭沒棍撐,一般同父母,他便骨頭輕。佇立在雲端里、往下觀看,只見那城中喜氣沖融,祥光盪漾。行者道:「好個去處,為何滅法?」看一會,漸漸天昏,又見那:十字街燈光燦爛,九重殿香藹鍾鳴。七點皎星照碧漢,八方客旅卸行蹤。六軍營,隱隱的畫角才吹;五鼓樓,點點的銅壺初滴。四邊宿霧昏昏,三市寒煙藹藹。兩兩夫妻歸綉幕,一輪明月上東方。他想著:「我要下去,到街坊打看路徑,這般個嘴臉撞見人,必定說是和尚,等我變一變了。」捻著訣,念動真言,搖身一變,變做個撲燈蛾兒:
形細翼磽輕巧,滅燈撲燭投明。本來面目化生成,腐草中間靈應。每愛炎光觸焰,忙忙飛繞無停。紫衣香翅趕流螢,最喜夜深風靜。但見他翩翩翻翻,飛向六街三市。傍房檐,近屋角,正行時,忽見那隅頭拐角上一灣子人家,人家門首掛著個燈籠兒。他道:「這人家過元宵哩?怎麼挨排兒都點燈籠?」他硬硬翅飛近前來,仔細觀看,正當中一家子方燈籠上,寫著安歇往來商賈六字,下面又寫著王小二店四字,行者才知是開飯店的。又伸頭打一看,看見有八九個人,都吃了晚飯,寬了衣服,卸了頭巾,洗了腳手,各各上床睡了。行者暗喜道:「師父過得去了。」你道他怎麼就知過得去?他要起個不良之心,等那些人睡著,要偷他的衣服頭巾,裝做俗人進城。
噫,有這般不遂意的事!正思忖處,只見那小二走向前,吩咐:「列位官人仔細些,我這里君子小人不同,各人的衣物行李都要小心著。」你想那在外做買賣的人,那樣不仔細?又聽得店家吩咐,越發謹慎。他都爬起來道:「主人家說得有理,我們走路的人辛苦,只怕睡著,急忙不醒,一時失所,奈何?你將這衣服,頭巾、搭聯都收進去,待天將明,交付與我們起身。」那王小二真個把些衣物之類,盡情都搬進他屋裡去了。行者性急,展開翅,就飛入裡面,丁在一個頭巾架上。又見王小二去門首摘了燈籠,放下吊搭,關了門窗,卻才進房,脫衣睡下。那王小二有個婆婆,帶了兩個孩子,哇哇聒噪,急忙不睡。那婆子又拿了一件破衣,補補納綱,也不見睡。行者暗想道:「若等這婆子睡下下手,卻不誤了師父?」又恐更深,城門閉了,他就忍不住,飛下去,望燈上一撲,真是捨身投火焰,焦額探殘生,那盞燈早已息了。他又搖身一變,變作個老鼠,睳睳哇哇的叫了兩聲,跳下來,拿著衣服頭巾,往外就走。那婆子慌慌張張的道:「老頭子!
不好了!夜耗子成精也!」行者聞言,又弄手段,攔著門厲聲高叫道:「王小二,莫聽你婆子胡說,我不是夜耗子成精。明人不做暗事,吾乃齊天大聖臨凡,保唐僧往西天取經。你這國王無道,特來藉此衣冠,裝扮我師父。一時過了城去,就便送還。」那王小二聽言,一轂轆起來,黑天摸地,又是著忙的人,撈著褲子當衫子,左穿也穿不上,右套也套不上。
那大聖使個攝法,早已駕雲出去,復翻身,徑至路下坑坎邊前。三藏見星光月皎,探身凝望,見是行者,來至近前,即開口叫道:「徒弟,可過得滅法國么?」行者上前放下衣物道:「師父,要過滅法國,和尚做不成。」八戒道:「哥,你勒掯那個哩?不做和尚也容易,只消半年不剃頭,就長出毛來也。」行者道:「那裡等得半年!眼下就都要做俗人哩!」那獃子慌了道:「但你說話,通不察理。我們如今都是和尚,眼下要做俗人,卻怎麼戴得頭巾?就是邊兒勒住,也沒收頂繩處。」三藏喝道:「不要打花,且干正事!端的何如?」行者道:「師父,他這城池我已看了。雖是國王無道殺僧,卻倒是個真天子,城頭上有祥光喜氣。城中的街道,我也認得,這里的鄉談,我也省得,會說。卻才在飯店內借了這幾件衣服頭巾,我們且扮作俗人,進城去借了宿,至四更天就起來,教店家安排了齋吃;捱到五更時候,挨城門而去,奔大路西行,就有人撞見扯住,也好折辨,只說是上邦欽差的,滅法王不敢阻滯,放我們來的。
」沙僧道:「師兄處的最當,且依他行。」真個長老無奈,脫了褊衫,去了僧帽,穿了俗人的衣服,戴了頭巾。沙僧也換了,八戒的頭大,戴不得巾兒,被行者取了些針線,把頭巾扯開,兩頂縫做一頂,與他搭在頭上,揀件寬大的衣服,與他穿了,然後自家也換上一套道:「列位,這一去,把師父徒弟四個字兒且收起。」八戒道:「除了此四字,怎的稱呼?」行者道:「都要做弟兄稱呼:師父叫做唐大官兒,你叫做朱三官兒,沙僧叫做沙四官兒,我叫做孫二官兒。但到店中,你們切休言語,只讓我一個開口答話。等他問甚麼買賣,只說是販馬的客人。把這白馬做個樣子,說我們是十弟兄,我四個先來賃店房賣馬。那店家必然款待我們,我們受用了,臨行時,等我拾塊瓦查兒,變塊銀子謝他,卻就走路。」長老無奈,只得曲從。
四眾忙忙的牽馬挑擔,跑過那邊。此處是個太平境界,入更時分,尚未關門,徑直進去,行到王小二店門首,只聽得里邊叫哩。有的說:「我不見了頭巾!」有的說:「我不見了衣服!」行者只推不知,引著他們,往斜對門一家安歇。那家子還未收燈籠,即近門叫道:「店家,可有閑房兒我們安歇?」那裡邊有個婦人答應道:「有,有,有,請官人們上樓。」說不了,就有一個漢子來牽馬。行者把馬兒遞與牽進去,他引著師父,從燈影兒後面,徑上樓門。那樓上有方便的桌椅,推開窗格,映月光齊齊坐下。
只見有人點上燈來,行者攔門,一口吹息道:「這般月亮不用燈。」那人才下去,又一個丫環拿四碗清茶。行者接住,樓下又走上一個婦人來,約有五十七八歲的模樣,一直上樓,站著旁邊問道:「列位客官,那裡來的?有甚寶貨?」行者道:「我們是北方來的,有幾匹粗馬販賣。」那婦人道:「販馬的客人尚還小。」
行者道:「這一位是唐大官,這一位是朱三官,這一位是沙四官,我學生是孫二官。」婦人笑道:「異姓。」行者道:「正是異姓同居。我們共有十個弟兄,我四個先來賃店房打火;還有六個在城外借歇,領著一群馬,因天晚不好進城。待我們賃了房子,明早都進來,只等賣了馬才回。」那婦人道:「一群有多少馬?」
行者道:「大小有百十匹兒,都象我這個馬的身子,卻只是毛片不一。」婦人笑道:「孫二官人誠然是個客綱客紀。早是來到舍下,第二個人家也不敢留你。我舍下院落寬闊,槽札齊備,草料又有,憑你幾百匹馬都養得下。卻一件:我舍下在此開店多年,也有個賤名。先夫姓趙,不幸去世久矣,我喚做趙寡婦店。我店裡三樣兒待客。如今先小人,後君子,先把房錢講定後好算帳。」行者道:「說得是。你府上是那三樣待客?常言道,貨有高低三等價,客無遠近一般看,你怎麼說三樣待客?你可試說說我聽。」趙寡婦道:「我這里是上、中、下三樣。上樣者:五果五菜的筵席,獅仙斗糖桌面二位一張,請小娘兒來陪唱陪歇,每位該銀五錢,連房錢在內。」行者笑道:「相應啊!我那裡五錢銀子還不彀請小娘兒哩。」寡婦又道:「中樣者:合盤桌兒,只是水果、熱酒,篩來憑自家猜枚行令,不用小娘兒,每位只該二錢銀子。」行者道:「一發相應!下樣兒怎麼?」婦人道:「不敢在尊客面前說。
」行者道:「也說說無妨,我們好揀相應的干。」婦人道:「下樣者:沒人伏侍,鍋里有方便的飯,憑他怎麼吃:吃飽了,拿個草兒,打個地鋪,方便處睡覺,天光時,憑賜幾文飯錢,決不爭競。」八戒聽說道:「造化,造化!老朱的買賣到了!等我看著鍋吃飽了飯,灶門前睡他娘!」行者道:「兄弟,說那裡話!你我在江湖上,那裡不賺幾兩銀子!把上樣的安排將來。」那婦人滿心歡喜,即叫:「看好茶來,廚下快整治東西。」遂下樓去,忙叫:
「宰雞宰鵝,煮腌下飯。」又叫:「殺豬殺羊,今日用不了,明日也可用。看好酒,拿白米做飯,白面捍餅。」三藏在樓上聽見道:
「孫二官,怎好?他去宰雞鵝,殺豬羊,倘送將來,我們都是長齋,那個敢吃?」行者道:「我有主張。」去那樓門邊跌跌腳道:
「趙媽媽,你上來。」那媽媽上來道:「二官人有甚吩咐?」行者道:「今日且莫殺生,我們今日齋戒。」寡婦驚訝道:「官人們是長齋,是月齋?」行者道:「俱不是,我們喚做庚申齋。今朝乃是庚申日當齋,只過三更後,就是辛酉,便開齋了,你明日殺生罷。如今且去安排些素的來,定照上樣價錢奉上。」那婦人越發歡喜,跑下去教:「莫宰!莫宰!取些木耳、閩筍、豆腐、麵筋,園里拔些青菜,做粉湯,發面蒸卷子,再煮白米飯,燒香茶。」咦!
那些當廚的庖丁,都是每日家做慣的手段,霎時間就安排停當,擺在樓上。又有現成的獅仙糖果,四眾任情受用。又問:
「可吃素酒?」行者道:「止唐大官不用,我們也吃幾杯。」寡婦又取了一壺暖酒,他三個方才斟上,忽聽得乒乓板響,行者道:
「媽媽,底下倒了甚麼家火了?」寡婦道:「不是,是我小莊上幾個客子送租米來晚了,教他在底下睡。因客官到,沒人使用,教他們抬轎子去院中請小娘兒陪你們,想是轎杠撞得樓板響。」
行者道:「早是說哩,快不要去請。一則齋戒日期,二則兄弟們未到。索性明日進來,一家請個表子,在府上耍耍時,待賣了馬起身。」寡婦道:「好人!好人!又不失了和氣,又養了精神。」教:
「抬進轎子來,不要請去。」四眾吃了酒飯,收了家火,都散訖。
三藏在行者耳根邊悄悄的道:「那裡睡?」行者道:「就在樓上睡。」三藏道:「不穩便。我們都辛辛苦苦的,倘或睡著,這家子一時再有人來收拾,見我們或滾了帽子,露出光頭,認得是和尚,嚷將起來,卻怎麼好?」行者道:「是啊!」又去樓前跌跌腳。寡婦又上來道:「孫官人又有甚吩咐?」行者道:「我們在那裡睡?」婦人道:「樓上好睡,又沒蚊子,又是南風,大開著窗子,忒好睡覺。」行者道:「睡不得,我這朱三官兒有些寒濕氣,沙四官兒有些漏肩風,唐大哥只要在黑處睡,我也有些兒羞明。此間不是睡處。」那媽媽走下去,倚著櫃欄嘆氣。他有個女兒,抱著個孩子近前道:「母親,常言道,十日灘頭坐,一日行九灘,如今炎天,雖沒甚買賣,到交秋時,還做不了的生意哩,你嗟嘆怎麼?」婦人道:「兒啊,不是愁沒買賣。今日晚間,已是將收鋪子,入更時分,有這四個馬販子來賃店房,他要上樣管待。實指望賺他幾錢銀子,他卻吃齋,又賺不得他錢,故此嗟嘆。」
那女兒道:「他既吃了飯,不好往別人家去。明日還好安排葷酒,如何賺不得他錢?」婦人又道:「他都有病,怕風羞亮,都要在黑處睡。你想家中都是些單浪瓦兒的房子,那裡去尋黑暗處?不若舍一頓飯與他吃了,教他往別家去罷。」女兒道:「母親,我家有個黑處,又無風色,甚好,甚好。」婦人道:「是那裡?」女兒道:
「父親在日曾做了一張大櫃。那櫃有四尺寬,七尺長,三尺高下,裡面可睡六七個人。教他們往櫃里睡去罷。」婦人道:「不知可好,等我問他一聲。孫官人,舍下蝸居,更無黑處,止有一張大櫃,不透風,又不透亮,往櫃里睡去如何?」行者道:「好!好!
好!」即著幾個客子把櫃抬出,打開蓋兒,請他們下樓。行者引著師父,沙僧拿擔,順燈影後徑到櫃邊。八戒不管好歹就先睮進櫃去,沙僧把行李遞入,攙著唐僧進去,沙僧也到里邊。行者道:「我的馬在那裡?」旁有伏侍的道:「馬在後屋拴著吃草料哩。」行者道:「牽來,把糟抬來,緊挨著櫃兒拴住。」方才進去,叫:「趙媽媽,蓋上蓋兒,插上鎖釘,鎖上鎖子,還替我們看看,那裡透亮,使些紙兒糊糊,明日早些兒來開。」寡婦道:「忒小心了!」遂此各各關門去睡不題。
卻說他四個到了櫃里,可憐啊!一則乍戴個頭巾,二來天氣炎熱,又悶住了氣,略不透風,他都摘了頭巾,脫了衣服,又沒把扇子,只將僧帽撲撲扇扇。你挨著我,我擠著你,直到有二更時分,卻都睡著,惟行者有心闖禍,偏他睡不著,伸過手將八戒腿上一捻。那獃子縮了腳,口裡哼哼的道:「睡了罷!辛辛苦苦的,有甚麼心腸還捻手捻腳的耍子?」行者搗鬼道:「我們原來的本身是五千兩,前者馬賣了三千兩,如今兩搭聯里現有四千兩,這一群馬還賣他三千兩,也有一本一利,彀了!彀了!」八戒要睡的人,那裡答對。豈知他這店裡走堂的,挑水的,燒火的,素與強盜一夥,聽見行者說有許多銀子,他就著幾個溜出去,伙了二十多個賊,明火執杖的來打劫馬販子。沖開門進來,唬得那趙寡婦娘女們戰戰兢兢的關了房門,盡他外邊收拾。原來那賊不要店中家火,只尋客人。到樓上不見形跡,打著火把,四下照看,只見天井中一張大櫃,櫃腳上拴著一匹白馬,櫃蓋緊鎖,掀翻不動。眾賊道:「走江湖的人都有手眼,看這櫃勢重,必是行囊財帛鎖在裡面。我們偷了馬,抬櫃出城,打開分用,卻不是好?」那些賊果找起繩扛,把櫃抬著就走,幌阿幌的。八戒醒了道:「哥哥,睡罷,搖甚麼?」行者道:「莫言語!沒人搖。」三藏與沙僧忽地也醒了,道:「是甚人抬著我們哩?」行者道:「莫嚷,莫嚷!等他抬!抬到西天,也省得走路。」
那賊得了手,不往西去,倒抬向城東,殺了守門的軍,打開城門出去。當時就驚動六街三市,各鋪上火甲人夫,都報與巡城總兵、東城兵馬司。那總兵、兵馬,事當干己,即點人馬弓兵,出城趕賊。那賊見官軍勢大,不敢抵敵,放下大櫃,丟了白馬,各自落草逃走。眾官軍不曾拿得半個強盜,只是奪下櫃,捉住馬,得勝而回。總兵在燈光下見那馬,好馬:鬃分銀線,尾軃玉條。說甚麼八駿龍駒,賽過了驌驦款段。千金市骨,萬里追風。
登山每與青雲合,嘯月渾如白雪勻。真是蛟龍離海島,人間喜有玉麒麟。總兵官把自家馬兒不騎,就騎上這個白馬,帥軍兵進城,把櫃子抬在總府,同兵馬寫個封皮封了,令人巡守,待天明啟奏,請旨定奪。官軍散訖不題。
卻說唐長老在櫃里埋怨行者道:「你這個猴頭,害殺我也!
若在外邊,被人拿住,送與滅法國王,還好折辨;如今鎖在櫃里,被賊劫去,又被官軍奪來,明日見了國王,現現成成的開刀請殺,卻不湊了他一萬之數?」行者道:「外面有人!打開櫃,拿出來不是捆著,便是吊著。且忍耐些兒,免了捆吊。明日見那昏君,老孫自有對答,管你一毫兒也不傷,且放心睡睡。」挨到三更時分,行者弄個手段,順出棒來,吹口仙氣,叫「變!」即變做三尖頭的鑽兒,挨櫃腳兩三鑽,鑽了一個眼子。收了鑽,搖身一變,變做個螻蟻兒,睮將出去,現原身,踏起雲頭,徑入皇宮門外。那國王正在睡濃之際,他使個大分身普會神法,將左臂上毫毛都拔下來,吹口仙氣,叫「變!」都變做小行者。右臂上毛,也都拔下來,吹口仙氣,叫「變!」都變做瞌睡蟲;念一聲「唵」字真言,教當坊土地,領眾布散皇宮內院,五府六部,各衙門大小官員宅內,但有品職者,都與他一個瞌睡蟲,人人穩睡,不許翻身。又將金箍棒取在手中,掂一掂,幌一幌,叫聲「寶貝,變!」即變做千百口剃頭刀兒,他拿一把,吩咐小行者各拿一把,都去皇宮內院、五府六部、各衙門里剃頭。
咦!這才是:法王滅法法無窮,法貫乾坤大道通。萬法原因歸一體,三乘妙相本來同。鑽開玉櫃明消息,布散金毫破蔽蒙。管取法王成正果,不生不滅去來空。這半夜剃削成功,念動咒語,喝退土地神祇,將身一抖,兩臂上毫毛歸伏,將剃頭刀總捻成真,依然認了本性,還是一條金箍棒收來些小之形,藏於耳內。復翻身還做螻蟻,鑽入櫃內!現了本相,與唐僧守困不題。
卻說那皇宮內院宮娥彩女,天不亮起來梳洗,一個個都沒了頭發。穿宮的大小太監,也都沒了頭發,一擁齊來,到於寢宮外,奏樂驚寢,個個噙淚,不敢傳言。少時,那三宮皇後醒來,也沒了頭發,忙移燈到龍床下看處,錦被窩中,睡著一個和尚,皇後忍不住言語出來,驚醒國王。那國王急睜睛,見皇後的頭光,他連忙爬起來道:「梓童,你如何這等?」皇後道:「主公亦如此也。」那皇帝摸摸頭,唬得三屍呻咋,七魄飛空,道:「朕當怎的來耶!」正慌忙處,只見那六院嬪妃,宮娥彩女,大小太監,皆光著頭跪下道:「主公,我們做了和尚耶!」國王見了,眼中流淚道:「想是寡人殺害和尚。」即傳旨吩咐:「汝等不得說出落發之事,恐文武群臣,褒貶國家不正,且都上殿設朝。」
卻說那五府六部,合衙門大小官員,天不明都要去朝王拜闕。原來這半夜一個個也沒了頭發,各人都寫表啟奏此事。只聽那:靜鞭三響朝皇帝,表奏當今剃發因。畢竟不知那總兵官奪下櫃里賊贓如何,與唐僧四眾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貳』 西遊記第84回 求原文
原文文件
第八十四回 難滅伽持圓大覺 法王成正體天然
話說唐三藏固住元陽,出離了煙花苦套,隨行者投西前進。不覺夏時,正值那熏風初動,梅雨絲絲,好光景:冉冉綠陰密,風輕燕引雛。新荷翻沼面,修竹漸扶蘇。芳草連天碧,山花遍地鋪。溪邊蒲插劍,榴火壯行圖。師徒四眾,耽炎受熱,正行處,忽見那路旁有兩行高柳,柳陰中走出一個老母,右手下攙著一個小孩兒,對唐僧高叫道:「和尚,不要走了,快早兒撥馬東回,進西去都是死路。「唬得個三藏跳下馬來,打個問訊道:
「老菩薩,古人雲,海闊從魚躍,天空任鳥飛,怎麼西進便沒路了?」那老母用手朝西指道:「那裡去,有五六里遠近,乃是滅法國。那國王前生那世里結下冤讎,今世里無端造罪。二年前許下一個羅天大願,要殺一萬個和尚,這兩年陸陸續續,殺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無名和尚,只要等四個有名的和尚,湊成一萬,好做圓滿哩。你們去,若到城中,都是送命王菩薩!」三藏聞言,心中害怕,戰兢兢的道:「老菩薩,深感盛情,感謝不盡!但請問可有不進城的方便路兒,我貧僧轉過去罷。」那老母笑道:
「轉不過去,轉不過去,只除是會飛的,就過去了也。」八戒在旁邊賣嘴道:「媽媽兒莫說黑話,我們都會飛哩。」行者火眼金睛,其實認得好歹,那老母攙著孩兒,原是觀音菩薩與善財童子,慌得倒身下拜,叫道:「菩薩,弟子失迎!失迎!」那菩薩一朵祥雲,輕輕駕起,嚇得個唐長老立身無地,只情跪著磕頭。八戒沙僧也慌跪下,朝天禮拜。一時間,祥雲縹緲,徑回南海而去。行者起來,扶著師父道:「請起來,菩薩已回寶山也。」三藏起來道:「悟空,你既認得是菩薩,何不早說?」行者笑道:「你還問話不了,我即下拜,怎麼還是不早哩?」八戒沙僧對行者道:「感蒙菩薩指示,前邊必是滅法國,要殺和尚,我等怎生奈何?」行者道:「獃子休怕!我們曾遭著那毒魔狠怪,虎穴龍潭,更不曾傷損?此間乃是一國凡人,有何懼哉?只奈這里不是住處。天色將晚,且有鄉村人家,上城買賣回來的,看見我們是和尚,嚷出名去,不當穩便。且引師父找下大路,尋個僻靜之處,卻好商議。」真個三藏依言,一行都閃下路來,到一個坑坎之下坐定。
行者道:「兄弟,你兩個好生保守師父,待老孫變化了,去那城中看看,尋一條僻路,連夜去也。」三藏叮囑道:「徒弟啊,莫當小可,王法不容,你須仔細!」行者笑道:「放心!放心!老孫自有道理。」
好大聖,話畢將身一縱,唿哨的跳在空中。怪哉:上面無繩扯,下頭沒棍撐,一般同父母,他便骨頭輕。佇立在雲端里、往下觀看,只見那城中喜氣沖融,祥光盪漾。行者道:「好個去處,為何滅法?」看一會,漸漸天昏,又見那:十字街燈光燦爛,九重殿香藹鍾鳴。七點皎星照碧漢,八方客旅卸行蹤。六軍營,隱隱的畫角才吹;五鼓樓,點點的銅壺初滴。四邊宿霧昏昏,三市寒煙藹藹。兩兩夫妻歸綉幕,一輪明月上東方。他想著:「我要下去,到街坊打看路徑,這般個嘴臉撞見人,必定說是和尚,等我變一變了。」捻著訣,念動真言,搖身一變,變做個撲燈蛾兒:
形細翼磽輕巧,滅燈撲燭投明。本來面目化生成,腐草中間靈應。每愛炎光觸焰,忙忙飛繞無停。紫衣香翅趕流螢,最喜夜深風靜。但見他翩翩翻翻,飛向六街三市。傍房檐,近屋角,正行時,忽見那隅頭拐角上一灣子人家,人家門首掛著個燈籠兒。他道:「這人家過元宵哩?怎麼挨排兒都點燈籠?」他硬硬翅飛近前來,仔細觀看,正當中一家子方燈籠上,寫著安歇往來商賈六字,下面又寫著王小二店四字,行者才知是開飯店的。又伸頭打一看,看見有八九個人,都吃了晚飯,寬了衣服,卸了頭巾,洗了腳手,各各上床睡了。行者暗喜道:「師父過得去了。」你道他怎麼就知過得去?他要起個不良之心,等那些人睡著,要偷他的衣服頭巾,裝做俗人進城。
噫,有這般不遂意的事!正思忖處,只見那小二走向前,吩咐:「列位官人仔細些,我這里君子小人不同,各人的衣物行李都要小心著。」你想那在外做買賣的人,那樣不仔細?又聽得店家吩咐,越發謹慎。他都爬起來道:「主人家說得有理,我們走路的人辛苦,只怕睡著,急忙不醒,一時失所,奈何?你將這衣服,頭巾、搭聯都收進去,待天將明,交付與我們起身。」那王小二真個把些衣物之類,盡情都搬進他屋裡去了。行者性急,展開翅,就飛入裡面,丁在一個頭巾架上。又見王小二去門首摘了燈籠,放下吊搭,關了門窗,卻才進房,脫衣睡下。那王小二有個婆婆,帶了兩個孩子,哇哇聒噪,急忙不睡。那婆子又拿了一件破衣,補補納綱,也不見睡。行者暗想道:「若等這婆子睡下下手,卻不誤了師父?」又恐更深,城門閉了,他就忍不住,飛下去,望燈上一撲,真是捨身投火焰,焦額探殘生,那盞燈早已息了。他又搖身一變,變作個老鼠,睳睳哇哇的叫了兩聲,跳下來,拿著衣服頭巾,往外就走。那婆子慌慌張張的道:「老頭子!
不好了!夜耗子成精也!」行者聞言,又弄手段,攔著門厲聲高叫道:「王小二,莫聽你婆子胡說,我不是夜耗子成精。明人不做暗事,吾乃齊天大聖臨凡,保唐僧往西天取經。你這國王無道,特來藉此衣冠,裝扮我師父。一時過了城去,就便送還。」那王小二聽言,一轂轆起來,黑天摸地,又是著忙的人,撈著褲子當衫子,左穿也穿不上,右套也套不上。
那大聖使個攝法,早已駕雲出去,復翻身,徑至路下坑坎邊前。三藏見星光月皎,探身凝望,見是行者,來至近前,即開口叫道:「徒弟,可過得滅法國么?」行者上前放下衣物道:「師父,要過滅法國,和尚做不成。」八戒道:「哥,你勒掯那個哩?不做和尚也容易,只消半年不剃頭,就長出毛來也。」行者道:「那裡等得半年!眼下就都要做俗人哩!」那獃子慌了道:「但你說話,通不察理。我們如今都是和尚,眼下要做俗人,卻怎麼戴得頭巾?就是邊兒勒住,也沒收頂繩處。」三藏喝道:「不要打花,且干正事!端的何如?」行者道:「師父,他這城池我已看了。雖是國王無道殺僧,卻倒是個真天子,城頭上有祥光喜氣。城中的街道,我也認得,這里的鄉談,我也省得,會說。卻才在飯店內借了這幾件衣服頭巾,我們且扮作俗人,進城去借了宿,至四更天就起來,教店家安排了齋吃;捱到五更時候,挨城門而去,奔大路西行,就有人撞見扯住,也好折辨,只說是上邦欽差的,滅法王不敢阻滯,放我們來的。」沙僧道:「師兄處的最當,且依他行。」真個長老無奈,脫了褊衫,去了僧帽,穿了俗人的衣服,戴了頭巾。沙僧也換了,八戒的頭大,戴不得巾兒,被行者取了些針線,把頭巾扯開,兩頂縫做一頂,與他搭在頭上,揀件寬大的衣服,與他穿了,然後自家也換上一套道:「列位,這一去,把師父徒弟四個字兒且收起。」八戒道:「除了此四字,怎的稱呼?」行者道:「都要做弟兄稱呼:師父叫做唐大官兒,你叫做朱三官兒,沙僧叫做沙四官兒,我叫做孫二官兒。但到店中,你們切休言語,只讓我一個開口答話。等他問甚麼買賣,只說是販馬的客人。把這白馬做個樣子,說我們是十弟兄,我四個先來賃店房賣馬。那店家必然款待我們,我們受用了,臨行時,等我拾塊瓦查兒,變塊銀子謝他,卻就走路。」長老無奈,只得曲從。
四眾忙忙的牽馬挑擔,跑過那邊。此處是個太平境界,入更時分,尚未關門,徑直進去,行到王小二店門首,只聽得里邊叫哩。有的說:「我不見了頭巾!」有的說:「我不見了衣服!」行者只推不知,引著他們,往斜對門一家安歇。那家子還未收燈籠,即近門叫道:「店家,可有閑房兒我們安歇?」那裡邊有個婦人答應道:「有,有,有,請官人們上樓。」說不了,就有一個漢子來牽馬。行者把馬兒遞與牽進去,他引著師父,從燈影兒後面,徑上樓門。那樓上有方便的桌椅,推開窗格,映月光齊齊坐下。
只見有人點上燈來,行者攔門,一口吹息道:「這般月亮不用燈。」那人才下去,又一個丫環拿四碗清茶。行者接住,樓下又走上一個婦人來,約有五十七八歲的模樣,一直上樓,站著旁邊問道:「列位客官,那裡來的?有甚寶貨?」行者道:「我們是北方來的,有幾匹粗馬販賣。」那婦人道:「販馬的客人尚還小。」
行者道:「這一位是唐大官,這一位是朱三官,這一位是沙四官,我學生是孫二官。」婦人笑道:「異姓。」行者道:「正是異姓同居。我們共有十個弟兄,我四個先來賃店房打火;還有六個在城外借歇,領著一群馬,因天晚不好進城。待我們賃了房子,明早都進來,只等賣了馬才回。」那婦人道:「一群有多少馬?」
行者道:「大小有百十匹兒,都象我這個馬的身子,卻只是毛片不一。」婦人笑道:「孫二官人誠然是個客綱客紀。早是來到舍下,第二個人家也不敢留你。我舍下院落寬闊,槽札齊備,草料又有,憑你幾百匹馬都養得下。卻一件:我舍下在此開店多年,也有個賤名。先夫姓趙,不幸去世久矣,我喚做趙寡婦店。我店裡三樣兒待客。如今先小人,後君子,先把房錢講定後好算帳。」行者道:「說得是。你府上是那三樣待客?常言道,貨有高低三等價,客無遠近一般看,你怎麼說三樣待客?你可試說說我聽。」趙寡婦道:「我這里是上、中、下三樣。上樣者:五果五菜的筵席,獅仙斗糖桌面二位一張,請小娘兒來陪唱陪歇,每位該銀五錢,連房錢在內。」行者笑道:「相應啊!我那裡五錢銀子還不彀請小娘兒哩。」寡婦又道:「中樣者:合盤桌兒,只是水果、熱酒,篩來憑自家猜枚行令,不用小娘兒,每位只該二錢銀子。」行者道:「一發相應!下樣兒怎麼?」婦人道:「不敢在尊客面前說。」行者道:「也說說無妨,我們好揀相應的干。」婦人道:
「下樣者:沒人伏侍,鍋里有方便的飯,憑他怎麼吃:吃飽了,拿個草兒,打個地鋪,方便處睡覺,天光時,憑賜幾文飯錢,決不爭競。」八戒聽說道:「造化,造化!老朱的買賣到了!等我看著鍋吃飽了飯,灶門前睡他娘!」行者道:「兄弟,說那裡話!你我在江湖上,那裡不賺幾兩銀子!把上樣的安排將來。」那婦人滿心歡喜,即叫:「看好茶來,廚下快整治東西。」遂下樓去,忙叫:
「宰雞宰鵝,煮腌下飯。」又叫:「殺豬殺羊,今日用不了,明日也可用。看好酒,拿白米做飯,白面捍餅。」三藏在樓上聽見道:
「孫二官,怎好?他去宰雞鵝,殺豬羊,倘送將來,我們都是長齋,那個敢吃?」行者道:「我有主張。」去那樓門邊跌跌腳道:
「趙媽媽,你上來。」那媽媽上來道:「二官人有甚吩咐?」行者道:「今日且莫殺生,我們今日齋戒。」寡婦驚訝道:「官人們是長齋,是月齋?」行者道:「俱不是,我們喚做庚申齋。今朝乃是庚申日當齋,只過三更後,就是辛酉,便開齋了,你明日殺生罷。如今且去安排些素的來,定照上樣價錢奉上。」那婦人越發歡喜,跑下去教:「莫宰!莫宰!取些木耳、閩筍、豆腐、麵筋,園里拔些青菜,做粉湯,發面蒸卷子,再煮白米飯,燒香茶。」咦!
那些當廚的庖丁,都是每日家做慣的手段,霎時間就安排停當,擺在樓上。又有現成的獅仙糖果,四眾任情受用。又問:
「可吃素酒?」行者道:「止唐大官不用,我們也吃幾杯。」寡婦又取了一壺暖酒,他三個方才斟上,忽聽得乒乓板響,行者道:
「媽媽,底下倒了甚麼家火了?」寡婦道:「不是,是我小莊上幾個客子送租米來晚了,教他在底下睡。因客官到,沒人使用,教他們抬轎子去院中請小娘兒陪你們,想是轎杠撞得樓板響。」
行者道:「早是說哩,快不要去請。一則齋戒日期,二則兄弟們未到。索性明日進來,一家請個表子,在府上耍耍時,待賣了馬起身。」寡婦道:「好人!好人!又不失了和氣,又養了精神。」教:
「抬進轎子來,不要請去。」四眾吃了酒飯,收了家火,都散訖。
三藏在行者耳根邊悄悄的道:「那裡睡?」行者道:「就在樓上睡。」三藏道:「不穩便。我們都辛辛苦苦的,倘或睡著,這家子一時再有人來收拾,見我們或滾了帽子,露出光頭,認得是和尚,嚷將起來,卻怎麼好?」行者道:「是啊!」又去樓前跌跌腳。寡婦又上來道:「孫官人又有甚吩咐?」行者道:「我們在那裡睡?」婦人道:「樓上好睡,又沒蚊子,又是南風,大開著窗子,忒好睡覺。」行者道:「睡不得,我這朱三官兒有些寒濕氣,沙四官兒有些漏肩風,唐大哥只要在黑處睡,我也有些兒羞明。此間不是睡處。」那媽媽走下去,倚著櫃欄嘆氣。他有個女兒,抱著個孩子近前道:「母親,常言道,十日灘頭坐,一日行九灘,如今炎天,雖沒甚買賣,到交秋時,還做不了的生意哩,你嗟嘆怎麼?」婦人道:「兒啊,不是愁沒買賣。今日晚間,已是將收鋪子,入更時分,有這四個馬販子來賃店房,他要上樣管待。實指望賺他幾錢銀子,他卻吃齋,又賺不得他錢,故此嗟嘆。」那女兒道:「他既吃了飯,不好往別人家去。明日還好安排葷酒,如何賺不得他錢?」婦人又道:「他都有病,怕風羞亮,都要在黑處睡。你想家中都是些單浪瓦兒的房子,那裡去尋黑暗處?不若舍一頓飯與他吃了,教他往別家去罷。」女兒道:「母親,我家有個黑處,又無風色,甚好,甚好。」婦人道:「是那裡?」女兒道:
「父親在日曾做了一張大櫃。那櫃有四尺寬,七尺長,三尺高下,裡面可睡六七個人。教他們往櫃里睡去罷。」婦人道:「不知可好,等我問他一聲。孫官人,舍下蝸居,更無黑處,止有一張大櫃,不透風,又不透亮,往櫃里睡去如何?」行者道:「好!好!
好!」即著幾個客子把櫃抬出,打開蓋兒,請他們下樓。行者引著師父,沙僧拿擔,順燈影後徑到櫃邊。八戒不管好歹就先睮進櫃去,沙僧把行李遞入,攙著唐僧進去,沙僧也到里邊。行者道:「我的馬在那裡?」旁有伏侍的道:「馬在後屋拴著吃草料哩。」行者道:「牽來,把糟抬來,緊挨著櫃兒拴住。」方才進去,叫:「趙媽媽,蓋上蓋兒,插上鎖釘,鎖上鎖子,還替我們看看,那裡透亮,使些紙兒糊糊,明日早些兒來開。」寡婦道:「忒小心了!」遂此各各關門去睡不題。
卻說他四個到了櫃里,可憐啊!一則乍戴個頭巾,二來天氣炎熱,又悶住了氣,略不透風,他都摘了頭巾,脫了衣服,又沒把扇子,只將僧帽撲撲扇扇。你挨著我,我擠著你,直到有二更時分,卻都睡著,惟行者有心闖禍,偏他睡不著,伸過手將八戒腿上一捻。那獃子縮了腳,口裡哼哼的道:「睡了罷!辛辛苦苦的,有甚麼心腸還捻手捻腳的耍子?」行者搗鬼道:「我們原來的本身是五千兩,前者馬賣了三千兩,如今兩搭聯里現有四千兩,這一群馬還賣他三千兩,也有一本一利,彀了!彀了!」八戒要睡的人,那裡答對。豈知他這店裡走堂的,挑水的,燒火的,素與強盜一夥,聽見行者說有許多銀子,他就著幾個溜出去,伙了二十多個賊,明火執杖的來打劫馬販子。沖開門進來,唬得那趙寡婦娘女們戰戰兢兢的關了房門,盡他外邊收拾。原來那賊不要店中家火,只尋客人。到樓上不見形跡,打著火把,四下照看,只見天井中一張大櫃,櫃腳上拴著一匹白馬,櫃蓋緊鎖,掀翻不動。眾賊道:「走江湖的人都有手眼,看這櫃勢重,必是行囊財帛鎖在裡面。我們偷了馬,抬櫃出城,打開分用,卻不是好?」那些賊果找起繩扛,把櫃抬著就走,幌阿幌的。八戒醒了道:「哥哥,睡罷,搖甚麼?」行者道:「莫言語!沒人搖。」三藏與沙僧忽地也醒了,道:「是甚人抬著我們哩?」行者道:「莫嚷,莫嚷!等他抬!抬到西天,也省得走路。」
那賊得了手,不往西去,倒抬向城東,殺了守門的軍,打開城門出去。當時就驚動六街三市,各鋪上火甲人夫,都報與巡城總兵、東城兵馬司。那總兵、兵馬,事當干己,即點人馬弓兵,出城趕賊。那賊見官軍勢大,不敢抵敵,放下大櫃,丟了白馬,各自落草逃走。眾官軍不曾拿得半個強盜,只是奪下櫃,捉住馬,得勝而回。總兵在燈光下見那馬,好馬:鬃分銀線,尾軃玉條。說甚麼八駿龍駒,賽過了驌驦款段。千金市骨,萬里追風。
登山每與青雲合,嘯月渾如白雪勻。真是蛟龍離海島,人間喜有玉麒麟。總兵官把自家馬兒不騎,就騎上這個白馬,帥軍兵進城,把櫃子抬在總府,同兵馬寫個封皮封了,令人巡守,待天明啟奏,請旨定奪。官軍散訖不題。
卻說唐長老在櫃里埋怨行者道:「你這個猴頭,害殺我也!
若在外邊,被人拿住,送與滅法國王,還好折辨;如今鎖在櫃里,被賊劫去,又被官軍奪來,明日見了國王,現現成成的開刀請殺,卻不湊了他一萬之數?」行者道:「外面有人!打開櫃,拿出來不是捆著,便是吊著。且忍耐些兒,免了捆吊。明日見那昏君,老孫自有對答,管你一毫兒也不傷,且放心睡睡。」挨到三更時分,行者弄個手段,順出棒來,吹口仙氣,叫「變!」即變做三尖頭的鑽兒,挨櫃腳兩三鑽,鑽了一個眼子。收了鑽,搖身一變,變做個螻蟻兒,睮將出去,現原身,踏起雲頭,徑入皇宮門外。那國王正在睡濃之際,他使個大分身普會神法,將左臂上毫毛都拔下來,吹口仙氣,叫「變!」都變做小行者。右臂上毛,也都拔下來,吹口仙氣,叫「變!」都變做瞌睡蟲;念一聲「唵」字真言,教當坊土地,領眾布散皇宮內院,五府六部,各衙門大小官員宅內,但有品職者,都與他一個瞌睡蟲,人人穩睡,不許翻身。又將金箍棒取在手中,掂一掂,幌一幌,叫聲「寶貝,變!」即變做千百口剃頭刀兒,他拿一把,吩咐小行者各拿一把,都去皇宮內院、五府六部、各衙門里剃頭。咦!這才是:法王滅法法無窮,法貫乾坤大道通。萬法原因歸一體,三乘妙相本來同。鑽開玉櫃明消息,布散金毫破蔽蒙。管取法王成正果,不生不滅去來空。這半夜剃削成功,念動咒語,喝退土地神祇,將身一抖,兩臂上毫毛歸伏,將剃頭刀總捻成真,依然認了本性,還是一條金箍棒收來些小之形,藏於耳內。復翻身還做螻蟻,鑽入櫃內!現了本相,與唐僧守困不題。
卻說那皇宮內院宮娥彩女,天不亮起來梳洗,一個個都沒了頭發。穿宮的大小太監,也都沒了頭發,一擁齊來,到於寢宮外,奏樂驚寢,個個噙淚,不敢傳言。少時,那三宮皇後醒來,也沒了頭發,忙移燈到龍床下看處,錦被窩中,睡著一個和尚,皇後忍不住言語出來,驚醒國王。那國王急睜睛,見皇後的頭光,他連忙爬起來道:「梓童,你如何這等?」皇後道:「主公亦如此也。」那皇帝摸摸頭,唬得三屍呻咋,七魄飛空,道:「朕當怎的來耶!」正慌忙處,只見那六院嬪妃,宮娥彩女,大小太監,皆光著頭跪下道:「主公,我們做了和尚耶!」國王見了,眼中流淚道:「想是寡人殺害和尚。」即傳旨吩咐:「汝等不得說出落發之事,恐文武群臣,褒貶國家不正,且都上殿設朝。」
卻說那五府六部,合衙門大小官員,天不明都要去朝王拜闕。原來這半夜一個個也沒了頭發,各人都寫表啟奏此事。只聽那:靜鞭三響朝皇帝,表奏當今剃發因。畢竟不知那總兵官奪下櫃里賊贓如何,與唐僧四眾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叄』 西遊記78回至84回的內容概括
第七十八回 比丘憐子遣陰神 金殿識魔談道德
前方城市,每戶人家前置一內有小兒的鵝籠。驛丞言道,國王貪愛道士獻來的美女而致身體九+王羸, 又聽道士之言,欲以一千餘小兒心肝為葯引。
悟空識得那道士是妖邪,令諸神將鵝籠藏起。又聽那道 士言說唐僧心肝強過丟失的一千小兒心肝。悟空變成唐僧,被武士押上朝廷。
第七十九回 尋洞擒妖逢老壽 當朝正主救嬰兒
悟空將自己胸腹剖開,唯缺道十所要的黑心,現出原身,打敗道士。妖道 化寒光投東而走, 被壽星在空中罩住。妖道現出壽星座騎白鹿的原身。悟空打死化為美女的狐狸,回城令諸神送歸小兒。
第八十回 奼女育陽求配偶 心猿護主識妖邪
悟空見山中黑松林內有黑邪之氣,勸唐僧不要救被綁在樹上的妖女,唐僧不聽,帶女子到禪林寺。寺中老喇嘛請師徒入內,並引出七八十個小喇嘛相見。
第八十一回 鎮海寺心猿知怪 黑松林三眾尋師
悟空聽眾僧說有妖魔在此傷人,夜間變成一小僧,一位美女來引誘,他現出原身,輪棒就打。那女子攝走唐僧。山神、土地跪告陷空山無底洞中之妖攝去唐僧。悟空讓八戒入山探路。
第八十二回 奼女求陽 元神護道
八戒探明那妖與唐僧晚間成親。唐僧用悟空之計,邀那怪入後花園,摘下悟空所變紅桃奉與妖怪。悟空入肚,迫使那怪送唐僧出洞。
第八十三回 心猿識得丹頭 奼女還歸本性
那怪出洞變花鞋為替身敵住三徒,復攝唐僧入洞。悟空發現那怪供奉的父兄托塔天王與哪吒牌位,不禁大喜,執牌位上天,先向玉帝告天王縱女精害人罪,又隨金星到天王府。
天王父子隨悟空下天界。那怪是曾被天王父子降伏,拜為父的鼠精。見到哪吒,磕頭求命。
第八十四回 難滅伽持圓大覺 法王成正體天然
滅法國國王專嗜殺僧。悟空趁夜縱雲入城,變成燈蛾飛入一客店,拿走眾客衣服,復駕雲出城。師徒衣至客店,睡在大木櫃內。
店內伙計聽悟空說帶有許多銀兩,夥同賊盜,將大櫃抬出城去。官兵奪回大櫃。悟空出小悟空,將國王、嬪妃作眾官均剃成光頭。
(3)西遊記第84回概括擴展閱讀:
《西遊記》是中國古代第一部浪漫主義章回體長篇神魔小說。現存明刊百回本《西遊記》均無作者署名。清代學者吳玉搢等首先提出《西遊記》作者是明代吳承恩。這部小說以「唐僧取經」這一歷史事件為藍本,通過作者的藝術加工,深刻地描繪了當時的社會現實。
全書主要描寫了孫悟空出世及大鬧天宮後,遇見了唐僧、豬八戒和沙僧三人,西行取經,一路降妖伏魔,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到達西天見到如來佛祖,最終五聖成真的故事。
《西遊記》自問世以來在民間廣為流傳,各式各樣的版本層出不窮,明代刊本有六種,清代刊本、抄本也有七種,典籍所記已佚版本十三種。
鴉片戰爭以後,大量中國古典文學作品被譯為西文,《西遊記》漸漸傳入歐美,被譯為英、法、德、意、西、手語、世(世界語)、斯(斯瓦西里語)、俄、捷、羅、波、日、朝、越等文種。中外學者發表了不少研究論文和專著,對這部小說作出了極高的評價。
《西遊記》是中國神魔小說的經典之作,達到了古代長篇浪漫主義小說的巔峰,與《三國演義》《水滸傳》《紅樓夢》並稱為中國古典四大名著。
『肆』 西遊記84-86回概括,help
第八十四回:難滅伽持圓大覺,法王成正體天然。
滅法國國王專嗜殺僧。悟空趁夜縱雲入城,變成燈蛾飛入一客店,拿走眾客衣服,復駕雲出城。師徒衣至客店,睡在大木櫃內。店內伙計聽悟空說帶有許多銀兩,夥同賊盜,將大櫃抬出城去。官兵奪回大櫃。悟空出小悟空,將國王、嬪妃作眾官均剃成光頭。
第八十五回:心猿妒木母,魔主計吞禪。
君臣表示不再殺戮和尚。師徒從櫃中跳出,倒換關文。行至一座高山,八戒與妖怪相鬥而取勝,那怪以三小妖變成自己替身,敵住三徒,自己趁機抓去唐僧,悟空見師父,不由大驚。
第八十六回:木母助威徵怪物,金公施法滅妖邪。
八戒將妖洞之門築破。妖怪拋出樹根做成的唐僧頭,被悟空識破。又拋出真人頭,騙過三徒。悟空、八戒決心報仇,屯那怪相戰。悟突變成瞌睡蟲,使眾妖睡倒,又去後園解下師父再次入洞將怪綁出。八戒一耙將其築死,原來是一豹精。
(4)西遊記第84回概括擴展閱讀:
這部小說以「唐僧取經」這一歷史事件為藍本,通過作者的藝術加工,深刻地描繪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全書主要描寫了孫悟空出世及大鬧天宮後,遇見了唐僧、豬八戒和沙僧三人,西行取經,一路降妖伏魔,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到達西天見到如來佛祖,最終五聖成真的故事。
從文本的基本性質和藝術總體上判斷,《西遊記》是一部宗教與神話、迷信與魔幻等要素混合的漢族民間文學文本,是一個經歷漫長歷史時間的集體創作和最後的個體加工的文本形式。它折射出先秦軸心文化衰微後華夏哲思的遞減式沒落和價值大廈坍塌後生活世界的混沌畫面和世俗化的享樂圖景。
對於儒道釋三種價值體系的喜劇化的嘲笑和反諷,凸顯出中國古代社會的晚期,隨著商品經濟萌芽和漸次,主流意識形態的解構和精神信仰的潰滅。
《西遊記》建構的神話世界,宗教隱喻著對於精神和心理的極權統治,被演繹成為皇權的象徵。於是皇權意識和神話思維在宗教化的藝術文本里合乎邏輯地結盟,誕生出一種宗教政治和政治化的宗教模式。
《西遊記》的藝術魅力,除了它的奇異想像,就要數它的趣味了。在中國古典小說中,《西遊記》可以說是趣味性和娛樂性最強的一部作品。雖然取經路上盡是險山惡水,妖精魔怪層出不窮,充滿刀光劍影,孫悟空的勝利也來之不易,但讀者的閱讀感受總是輕松的,充滿愉悅而一點沒有緊張感和沉重感。
『伍』 西遊記第84回主要內容是什麼
第八十四回:難滅伽持圓大覺,法王成正體天然
話說唐僧逃離了苦套與四眾西行。路遇一老母,稱前方滅法國國王為還願要殺一萬個和尚以求圓滿,勸眾人折返,說完顯了菩薩真身駕雲而去。
眾人商議將唐僧安排在路邊一個坑坎之下休息,悟空變成飛蛾去城中探底,趁人不備偷了些衣服回來,讓大家裝成俗人,又相互對了口徑,進城投店。
店主趙寡婦見來人財大氣粗,招待的非常周到,只是悟空眾人害怕被發現身份,偏要求住黑處,店主安排睡在自家的大櫃子里。
這家店伙計與強盜溝結,便劫了白馬抬了櫃子向城東而去,半道為躲官兵,丟了櫃子逃了。櫃子被抬入宮中,夜半悟空變法削了宮中及所有官員的頭發。第二天,朝中大亂,人人光頭,都覺得是國王的行為觸動了神靈。
(5)西遊記第84回概括擴展閱讀
歷史傳說
滅法國國王前生那世里結下冤讎,今世里無端造罪。二年前許下一個羅天大願,要殺一萬個和尚,這兩年陸陸續續,殺死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無名和尚,只要等四個有名的和尚,湊成一萬,好做圓滿哩。
然而雖是國王無道殺僧,卻倒是個真天子,城頭上有祥光喜氣。唐僧師徒路過時,扮作客商。孫悟空施法術,把國王後妃及文武大臣頭發盡行剃去,使國王回心向善。
孫悟空建議國王將滅法國改名為欽法國。國王謝了恩,擺整朝鑾駕,送唐僧四眾出城西去。君臣們乘善歸真。
『陸』 看西遊記八十二八十三八十四回概括
八十二回:奼女求陽,元神護道。八戒探明那妖與唐僧晚間成親。唐僧用悟空之計,邀那怪入後花園,摘下悟空所變紅桃奉與妖怪。悟空入肚,迫使那怪送唐僧出洞。
八十三回:心猿識得丹頭,奼女還歸本性。那怪出洞變花鞋為替身敵住三徒,復攝唐僧入洞。悟空發現那怪供奉的父兄托塔天王與哪吒牌位,不禁大喜,執牌位上天,先向玉帝告天王縱女精害人罪,又隨金星到天王府。天王父子隨悟空下天界。那怪是曾被天王父子降伏,拜為父的鼠精。見到哪吒,磕頭求命。
八十四回:難滅伽持圓大覺,法王成正體天然。滅法國國王專嗜殺僧。悟空趁夜縱雲入城,變成燈蛾飛入一客店,拿走眾客衣服,復駕雲出城。師徒衣至客店,睡在大木櫃內。店內伙計聽悟空說帶有許多銀兩,夥同賊盜,將大櫃抬出城去。官兵奪回大櫃。悟空出小悟空,將國王、嬪妃作眾官均剃成光頭。
(6)西遊記第84回概括擴展閱讀:
李靖是天宮中的衛戍司令,所生三子,《西遊記》認為長子金吒為靈山前部護法,二子木吒是南海觀世音菩薩的大徒弟,三子哪吒在自己的帳下效力。早年因與三子哪吒反目,燃燈道人賜他一座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化解了父子前仇,所以稱為托塔李天王。
托塔天王原型是印度佛教四大天王之一的北方多聞天王,傳入中國之後受到中國文化和審美意識的影響而表現出了顯著的中國文化特徵:身穿鎧甲,頭戴金翅烏寶冠,左手托塔,右手持三叉戟。
塔是佛教的象徵,一般的寺院都有塔,是佛門安置經文、佛物和舍利子(得道高僧圓寂後火化的遺留物)的地方。唐僧經常訓誡悟空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浮屠」就是指塔。
李家父子武藝超群,法力深厚,又對玉帝忠心耿耿,在天界享有崇高而又重要的地位。每逢大事,玉帝必先欽點李天王掛帥。兩次平息孫悟空造反,都是任命他為降魔大元帥,手下的巨靈神、魚肚將、哪吒三太子等十萬神將天兵,均是天王所統率的精兵良將,在取經途中幫了唐僧四人度過不少劫難。
『柒』 西遊記八十到一百回內容簡介
1、第80回:奼女育陽求配偶心猿護主識妖邪
悟空見山中黑松林內有黑邪之氣,勸唐僧不要救被綁在樹上的妖女,唐僧不聽,帶女子到禪林寺。寺中老喇嘛請師徒入內,並引出七八十個小喇嘛相見。
2、第81回:鎮海寺心猿知怪黑松林三眾尋師
悟空聽眾僧說有妖魔在此傷人,夜間變成一小僧,一位美女來引誘,他現出原身,輪棒就打。那女子攝走唐僧。山神、土地跪告陷空山無底洞中之妖攝去唐僧。悟空讓八戒入山探路。
3、第82回:奼女求陽元神護道
八戒探明那妖與唐僧晚間成親。唐僧用悟空之計,邀那怪入後花園,摘下悟空所變紅桃奉與妖怪。悟空入肚,迫使那怪送唐僧出洞。
4、第83回:心猿識得丹頭奼女還歸本性
那怪出洞變花鞋為替身敵住三徒,復攝唐僧入洞。悟空發現那怪供奉的父兄托塔天王與哪吒牌位,不禁大喜,執牌位上天,先向玉帝告天王縱女精害人罪,又隨金星到天王府。天王父子隨悟空下天界。那怪是曾被天王父子降伏,拜為父的鼠精。見到哪吒,磕頭求命。
5、第84回:難滅伽持圓大覺法王成正體天然
滅法國國王專嗜殺僧。悟空趁夜縱雲入城,變成燈蛾飛入一客店,拿走眾客衣服,復駕雲出城。師徒衣至客店,睡在大木櫃內。
店內伙計聽悟空說帶有許多銀兩,夥同賊盜,將大櫃抬出城去。官兵奪回大櫃。悟空出小悟空,將國王、嬪妃作眾官均剃成光頭。
6、第85回:心猿妒木母魔主計吞禪
君臣表示不再殺戮和尚。師徒從櫃中跳出,倒換關文。行至一座高山,八戒與妖怪相鬥而取勝,那怪以三小妖變成自己替身,敵住三徒,自己趁機抓去唐僧,悟空見師父,不由大驚。
7、第86回:木母助威徵怪物金公施法滅妖邪
八戒將妖洞之門築破。妖怪拋出樹根做成的唐僧頭,被悟空識破。又拋出真人頭,騙過三徒。悟空、八戒決心報仇,屯那怪相戰。悟突變成瞌睡蟲,使眾妖睡倒,又去後園解下師父再次入洞將怪綁出。八戒一耙將其築死,原來是一豹精。
8、第87回:鳳仙郡冒天止雨孫大聖勸善施霖
唐僧師徒路過鳳仙郡,見鳳仙郡三年不下雨,地里顆粒無收,百姓苦不堪言,唐僧見此動了側隱之心,求孫悟空下一場甘霖,最終叫來龍王,施法布雨才緩解了鳳仙郡的三年不下雨的旱情。
9、第88回:禪到玉華施法會心猿木母授門人
師徒四人來到一座城池內,進入玉華王府。唐僧告訴引禮官他們是來倒換關文的。不一會兒,引禮官便將王子帶到,當王子回到宮中後告訴三個小王子此事。
那三人聽後拿來自己的武器前去打罵。那三個小王子與悟空三人糾纏起來,卻又被悟空三人高超的武藝所折服便拜他們為師。
悟空三人因聽那三位小王子的請求而把各自的武器接給他們打造。卻不料這事被此處一位愛武器的妖精所知,將武器全偷了去。
10、第89回:黃獅精虛設釘鈀宴金木土計鬧豹頭山
豹頭山的黃獅精盜取了孫悟空三人的兵器要開「釘鈀會」,悟空和八戒變做買豬羊的小妖,沙僧變做販豬羊的客人,一起來到豹頭山。
三兄弟看到了自己的兵器,現了原身,和妖精大戰起來。妖精抵敵不住,往東南逃走。悟空三人打死小妖,燒了妖洞,回到玉華州。
黃獅精逃到竹節山他的祖翁九靈元聖處,哭訴前情,九靈元聖點起各色妖精,趕奔玉華州,為黃獅精報仇。
11、第90回:師獅授受同歸一盜道纏禪靜九靈
九頭獅九靈元聖噙走唐僧和玉華王父子,叼上八戒。悟空也被叼入洞中。悟空打死看守的小妖走脫,又根據土地所說,訪九頭獅之主太乙救苦天尊。天尊命獅奴降了九頭獅。王子隨悟空三人習武,終有所成。
12、第91回:金平府元夜觀燈玄英洞唐僧供狀
師徒入金平府城個慈雲寺宿下,又隨寺僧入城看燈。空中忽現妖怪所變的三尊佛身,將唐僧攝走。悟空斗不過三怪,對八戒、沙僧言說那三怪似是三頭犀牛成精。
13、第92回:三僧大戰青龍山四星挾捉犀牛怪
孫悟空豬八戒沙僧想要營救被青龍山妖怪捉走的唐僧,但是妖怪法力高強,八戒、 沙僧相繼被擒。悟空上天請來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與井木犴四星降妖,三妖落荒而逃。直至西洋大海。龍太子拿了一犀,井星現出塬身,咬死一犀,眾神又捉一犀。
14、第93回:給孤園問古談因天竺國朝王遇偶
師徒四人前行到「布金禪寺」 。寺僧道 此即是當年給孤獨長者請佛講經,金磚布地的園祗。入夜,寺主言去年風刮風一處稱天竺國公主之女子入寺至今,並托唐僧去國中打聽。次日,師徒入城,一妖變成的公主正投綉球選駙馬,擊中唐僧。
15、第94回:四僧宴樂御花園一怪空懷情慾喜
國王降旨,讓唐僧師徒先去御花園安歇用齋。至婚日,悟空讓唐僧應承婚事。國王在關文上畫押用印,打發三徒四驛館。悟空變成蜜蜂,飛入朝中,落在唐僧帽上。
16、第95回:假合真形擒玉兔真陰歸正會靈元
公主為妖邪所變,因敵不過悟空,鑽入山洞,被悟空尋見。太陰星君稱那是月宮中玉兔,將其帶回。國王傳旨繪下唐僧四人真容供養。
17、第96回:寇員外喜待高僧唐長老不貪富貴
師徒又入一城。前往性喜齋僧的寇員外家。唐僧為員外做罷齋僧已夠一萬的圓滿道場,寇員外為唐僧師徒送行,大哭而返。
18、第97回:金酬外護遭魔蟄聖顯幽魂救本原
強盜夜入寇家踢死員外。其妻屯子赴官府誣告唐僧一行。悟空縛那伙強盜。師徒欲將財物送還寇家,被這兵押入城中。
至五更時,悟空變蜢蟲飛入寇家,叮在棺材上假冒員外之魂說話,讓其妻撤回訴狀;又飛入刺史住宅,冒充家其伯考之魂,令釋放唐僧一行。
天明時,從半空里伸下一隻腳,將縣堂麗滿,令眾官立即放出唐僧。師徒被釋,悟空徑闖森羅殿索回寇員外魂,使其死而復生。
19、第98回:猿熟馬馴方脫殼功成行滿見真如
到玉真觀,受到金頂大仙迎接。次早,四眾登靈山。逢大河。唐僧失足落水,凡體肉胎脫下成為水中一屍。一行上山直至如來佛之雷音寺,拜見如來。
阿儺、迦葉奉如來命去檢取佛經,但趁機索取禮物,唐僧未備,拿到無字經書。唐僧再來求佛,阿儺、迦葉得到唐僧的紫金缽後,方傳真經。
20、第99回:九九數完魔滅盡三三行滿道歸根
觀音菩薩查僧所受之災,見距九九八十一之數尚缺其一,故令揭諦再生一難。遣送四眾的八大金剛接到觀音法旨,遂使騰雲的四眾墜落於通天河西岸。
老黿馱四眾渡河,但因唐僧忘記向如來問他所託之事而將師徒四人和馬匹拋在水中。諸陰魔興風作雨欲奪經而未成功。天明後,莊上人見唐僧師徒歸來盛情款待。夜至三更,師徒離去。
21、第100回:第一百回 徑回東土五聖成真
唐三藏把佛經送回長安,真身又返回靈山。三藏被封為旃檀功德佛,孫悟空被封為斗戰勝佛,豬八戒被封為凈壇使者、沙僧被封為金身羅漢,白龍馬被封為八部天龍。孫悟空成了正果,金箍兒也自然脫落。自此五聖成真,共享極樂。
『捌』 西遊記78至84回的內容概括
第七十八回 比丘憐子遣陰神 金殿識魔談道德
第七十九回 尋洞擒妖逢老壽 當朝正主救嬰兒回
第八十回 奼女育陽求答配偶 心猿護主識妖邪
第八十一回 鎮海寺心猿知怪 黑松林三眾尋師
第八十二回 奼女求陽 元神護道
第八十三回 心猿識得丹頭 奼女還歸本性
第八十四回 難滅伽持圓大覺 法王成正體天然
『玖』 西遊記84 85回簡介
1、八十四回
滅法抄國國王專嗜殺僧。悟空趁夜縱雲入城,變成燈蛾飛入一客店,拿走眾客衣服,復駕雲出城。師徒衣至客店,睡在大木櫃內。
店內伙計聽悟空說帶有許多銀兩,夥同賊盜,將大櫃抬出城去。官兵奪回大櫃。悟空出小悟空,將國王、嬪妃作眾官均剃成光頭。
2、八十五回
君臣表示不再殺戮和尚。師徒從櫃中跳出,倒換關文。行至一座高山,八戒與妖怪相鬥而取勝,那怪以三小妖變成自己替身,敵住三徒,自己趁機抓去唐僧,悟空見師父,不由大驚。
(9)西遊記第84回概括擴展閱讀:
八十四、八十五回的故事背景:
滅法國國王王前生那世里結下冤讎,今世里無端造罪。二年前許下一個羅天大願,要殺一萬個和尚,這兩年陸陸續續,殺死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無名和尚,只要等四個有名的和尚,湊成一萬,好做圓滿哩。
然而雖是國王無道殺僧,卻倒是個真天子,城頭上有祥光喜氣。唐僧師徒路過時,扮作客商。孫悟空施法術,把國王後妃及文武大臣頭發盡行剃去,使國王回心向善。
孫悟空建議國王將滅法國改名為欽法國。國王謝了恩,擺整朝鑾駕,送唐僧四眾出城西去。君臣們乘善歸真。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西遊記
『拾』 西遊記84概括
1、梗概
第八十四回 難滅伽持圓大覺 法王成正體天然
滅法國國王專版嗜殺僧。悟空趁夜縱雲權入城,變成燈蛾飛入一客店,拿走眾客衣服,復駕雲出城。師徒衣至客店,睡在大木櫃內。店內伙計聽悟空說帶有許多銀兩,夥同賊盜,將大櫃抬出城去。官兵奪回大櫃。悟空出小悟空,將國王、嬪妃作眾官均剃成光頭。
2、《西遊記》簡介
《西遊記》是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是由明代小說家吳承恩所創作的中國古代第一部浪漫主義的長篇神魔小說。主要描寫了唐朝太宗貞觀年間孫悟空、豬八戒、沙僧、白龍馬四人保護唐僧西行取經,沿途歷經磨難(連同唐僧出生到取經前的磨難共九九八十一難),一路降妖伏魔,化險為夷,最後到達西天,取得真經的故事。(《大唐西域記》和《大唐慈恩寺法師傳》對此事有詳細記載)。取材於《大唐三藏取經詩話》和民間傳說。
3、作者簡介
吳承恩(1500~1582),字汝忠,號射陽山人。漢族,淮安府山陽縣(今江蘇省淮安市淮安區)人,祖籍安徽省桐城縣高甸(今樅陽縣雨壇鄉高甸),以祖先聚居樅陽高甸,故稱高甸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