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炊事车

① 与越野车文章

在60年代中期，雪獒的童年在部队大院里伴随着吉普车成长，我在绿色中长大。那年头备战备荒和文化革命是时代的主旋律。由于复课闹革命、反潮流我们这荒废的一代，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正经上课，几乎没有家庭作业。象其它孩子的童年一样，我们有充沛的精力和可以挥霍的大把时间。那年头没有扑克、没有围棋、从戎的家长非常的忙，没有更多的精力管理我们，我和姐姐食在食堂，住在营房。那年头我们到马厩与因立过战功而不需要劳役的老马争食豆饼，我们假借救火，跑到失火的库房窃取大量的铅笔。我们点着枯干的豆杆，模仿大人吸烟。可以说那段时光是我的天堂。伴随着部队首脑机关的基本建设步伐，院里行驶的军车不断增加。望着那飞驰而过的钢铁怪物，我们羡慕之极，在上学的路上，象现在打的一样对着汽车招手，碰到好心的叔叔，停下车来我们可以搭上一段。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选择无奈。我们也曾把石头投向而飞驰而过的汽车，在司机下车后的追逐战中，我们往往因熟悉地形而取胜。后来我们改变了战略战术，用小恩小惠与汽车驾驶员混得脸熟。可是解放军叔叔很少吃我们这一套。最后我们的杀手锏是从家里偷出了父母偷偷珍藏在箱子底下的小说。《林海雪原》、《红旗谱》《青春之歌》等等。在那年头这些可是希罕之物，我们的壮举终于感动了上帝。从此在一些固定号牌的军车副手座上有了我们的身影，从拉砖拉石灰到转运军服。随着汽车连驾驶员的调动扩散，我们又出现在机关食堂买菜、清运渣土的汽车上，特别值得一题是试验制作面包的炊事车。由于面包是为建制单位批量试验，进而生产定型投入战备。所以没有人精确计较生产出来的面包的去向。我们家住在试验车间的后面，面包出锅的蒸汽就是命令。那年头有面包吃意味着超级腐败。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随着与解放军感情的加深。我们把目光转向了发动机、变速箱，开始在他们修车时递扳手，清洗配件。也许是命里注定的情缘，我们干得非常投入，在家里看父辈的技术教材，揣摩研究，看不懂的硬背，为的是能在同学之间闲谈时拔头筹，一时间，当兵的要修理调整数据，我们可以提供准确的信息，而无需他们再翻书。汽车驾驶的动作要领已在我们的脑海深处生根。记得那是在1969年的秋季的一天，经过软磨硬抗，那辆悬挂着甲5－6637的嘎斯51卡车成为了我人生所驾驭的第一辆汽车，在卢沟桥的沙坑里，驾驶员强令装沙子的民工休息，把一块砖头垂直垫在驾驶座后面，自己坐在了副手位置。9岁，身长125厘米的我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力量把自重3吨半的卡车开动了。从那时开始产生的车辙指引着我走上了汽车专业之路，车辙乃是我的人生轨迹，也是我的心理路程。在70年代初期，京西某部队机关院内曾发生过一个案件。一辆停放在礼堂门前的212汽车被盗，次日在幼儿园取暖的烟筒三角支撑的钢丝上发现了。当时该车两轮悬空，只有后轮着地，点火钥匙的线路从背后拔掉，有一只发卡支撑构成回路。案件惊动了首长，派出保卫部门限时破案。专案组在现场提取的盗车人跳离车辆时的几副脚印，全部为军用7-8号胶鞋。所以目标锁定在内部，在会开车懂修理技术且身材较小的军人范围内排查。最后形成积案。其实真正的始作俑者是4名年龄只有十来岁的孩子。那年头这群人基本着军装，以穿父辈的真品军用胶鞋为荣。因为礼堂里放映供批判用的内部电影进不去而慌扭的将停在广场上的212汽车捅咕着开走。行驶至幼儿园因为过小弯道技术不佳车辆爬上了支撑烟筒的钢丝，幸亏钢丝质量好，没有断裂而翻车；幸亏汽车冲劲不大，没有将烟筒挂倒酿成惨祸。但是当时离车时，大家为了找平衡，喊着一、二、三，同时跳离车辆时引起的车辆和烟筒晃动，其真实程度和摇晃度绝对超过美国大片《真实的谎言》中，穷途末路的恐怖分子将车辆开到断桥上的那一幕的精彩程度。